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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了，中原中也从被窝里伸手把床头柜上的闹钟取过来关掉声音，然后抱在怀里继续睡。可能除了某些人之外，基本上没有人会知道这位平日里气场强大的橙发干部先生睡着的时候，是这么样一副可以说的上是柔软的模样。“中也他啊，睡觉的时候会把自己缩成一团，然后把被子拉过发顶，也不怕就这么把自己憋死还是说蛞蝓的呼吸系统跟人不一样？”太宰治正在撸一只路过的橙色小猫，顺带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身边的白发少年讲前搭档的故事。其实我并不是很想听啊太宰先生我们能不能先把手上的工作做完？中岛敦扶额，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某些时候相当不靠谱的上司就这么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起身去买了一杯奶茶，“希望您可以考虑一下是否能够跟我一起殉情？”男人抬眼向收银员小姐微笑，在对方脸上有点泛红的时候用指尖在饮品单上轻点，然后回头冲身后看起来有点苦恼的少年笑笑，“呐敦君，你带钱包了吗？”“……”
“真是不好意思。”太宰治对收银员小姐做了个抱歉的表情，“太宰先生我们可以走了吗？”中岛敦觉得今天的自己依旧很心累，突然就很想蹭蹭那个常年一身黑色长风衣的人软软的鬓发。“敦君？”“啊是！”“工作的时候不要开小差嘛。”“……”蹭十分钟。中岛敦心想。“国木田君发信息来说委托人临时改时间了，让我们后天再过去一趟。”“这样啊……”“所以你可以去见那个谁啦，不过最好别带他喝酒。”“太宰先生我……”太宰治冲耳尖通红的白发少年摆摆手示意对方赶紧走吧什么都不用说我全部都知道。“那，那明天见。”中岛敦顿了顿，然后补了一句，“那太宰先生呢？身上没钱的话还是……”“不用担心我哦，”太宰治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的打断眼前人的话，“会有人帮我付钱的。”白发少年点点头，然后转身走掉了。年轻还真的挺不错。太宰治难得这么想，突然想到如果那个家伙听见自己这么说一定又会张牙舞爪的嘲讽自己。不过自己每次都没输过就是了。整个人还窝在被子里的中原中也莫名的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家里的座机就稀里哗啦的响了起来。
太宰治一边打着手机一边把一块曲奇掰碎了喂那只转了个圈又蹭回自己脚边的小猫，小家伙的毛色看起来很温暖的样子，脾气也很好。比那个人要好很多。太宰治眯了眯眼睛，其实那家伙不是没有温柔有礼貌的一面，只是对象不是自己，他们似乎都习惯对其他人风度翩翩，然后在面对彼此时相当默契的拳打脚踢。“最好告诉我你有特别要紧的事情，”那头的人似乎刚睡醒，熟悉的嗓音里带着点慵懒和气急败坏，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太宰治弯起嘴角，一时懒得打断对方的话，“不然我就牵只大狗拴在你家门口。”“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太宰治在那只小猫的下巴上轻挠几下，相当满意的听见小家伙咪了一声，“中也你可以自己把自己栓在我家门口，效果是一样的。”手机里传来一声摔听筒的声音，通话就这么被对方恶狠狠的挂掉了。小猫舔掉自己指尖上的最后一点曲奇屑，安安静静的消失在街道的转角，太宰治拎着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盯着那个重播键看了一会，然后抬头看看身后公寓的某一点，还是把手机放进外套口袋里。
知道中原中也家座机号的人只有三个，而昨天这位橙发干部先生任务结束后，刚好碰到尾崎红叶找森首领商量事情，“那中也君你就好好休息一天吧。”森鸥外相当爽快的在自家橙发干部递交的休假申请上用爱丽丝的红色蜡笔画了个圈，“对了中也，”尾崎红叶拎了一个纸袋塞给面前眼底有点发青的小人，“最近就少喝点咖啡吧，换个口味也不错。”“大姐你还当我是小孩子吗？”中原中也看着纸袋里那包可可粉，自己并不是很喜欢甜，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可能更愿意接受一点。“嗯……”尾崎红叶抬手帮眼前人把帽子扶好，“用来招待客人的话也可以嘛。”招待客人吗？中原中也拎着纸袋随手放在副驾驶座上，反正我明天要睡一整天。虽然平时可以说得上是一个工作狂，但这位干部先生休起假来也是一点不含糊，当初装修的时候特意选的隔音材料和遮光效果尽可能好的窗帘，手机直接关机和脱下来的外套衬衣丢在一起，想了想因为担心有临时任务还是没有把座机的电话线拔掉。
然后知道自家座机号的第三个人就好死不死的打了过来。
所以我为什么要去接电话。中原中也坐在沙发的扶手上闷闷的想，相当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把电话线拔掉，现在一时之间倒是没有什么睡意了。自己的睡眠不算浅，但是是那种一被打扰就很难再次入睡的类型，不像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已经是刚入春的季节了，依旧闷在被子里睡觉的结果就是后知后觉的热。中原中也随手扯开自己的几颗睡衣扣子，然后站起身光着脚在地上站了一会，决定先弄点食物来吃，出门的时候还可以给临街的那只猫带一点。刚刚把一颗蛋敲在平底锅里，中原中也就觉得有人从厨房门走了进来。对方换了拖鞋，走在地砖上发出吧嗒吧嗒的轻响，最后在自己身后站定，动作自然的把手伸到自己身前。太宰治刚想环住眼前小人的腰，就看到对方干净利落的转身把还挂着油珠的炒勺抵到自己鼻尖上，“什么时候发现的？”男人就着这个微妙的距离冲对方笑得一脸纯良，“在闻到青鲭鱼腥味的时候。”中原中也对着烦人的一如既往的前搭档咬牙切齿，“中也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其他的味道？”太宰治捏着眼前人的手腕把那个炒勺移到相对安全的位置。
这是这位港口黑手党干部先生第一次把荷包蛋煎糊，在另一位前干部先生的见证之下。
“中也我怎么不记得你以前有起床气？”“死青鲭你再说一句试试看。”然后太宰治就从善如流的闭嘴了，只是在对方给自己上药力道加重时可怜兮兮的哼一声。中原中也被他烦的不行，但还是在瞪了对方一眼后把动作一再放轻。本来只是决定把倒霉的食物和平底锅处理一下，相当简单的一件事，前提是自己一个人完成。后来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厨房打了起来，不过他们之间的拳打脚踢似乎从以前开始就不需要什么理由就是了，结果后来他们碰翻了一个还装着点红酒的高脚杯。“中也你是不是每天教育你的东西们在潜意识里对我不客气？”不然杯子彻底落地碎掉之前怎么还会特意抽空划伤自己的手？“对啊，”中原中也把多余的绷带系成比较好看的样子，“它们可比某条青鲭好沟通得多。”太宰治不置可否的摊摊手，看了一会对方给自己包扎的伤口，又看眼前那个埋头收拾医药箱的前搭档。对方的睡衣扣子被相当随意的扯掉了几颗，棉质布料的衣物在那人身上看起来有点松松垮垮的味道，随着对方的动作把形状诱人的锁骨和胸前一小片皮肤一挡一挡的。眼前人的侧脸上还有一道睡觉时压出的红痕，一时没有完全消退，留着一点暧昧的痕迹。
“中也，我们做吧，好不好？”男人伸手按住对方把医药箱关起来的动作，然后从一盒感冒药下面翻出枚安全套。
我好像还没有吃早饭。中原中也这天早晨第二次醒来的时候一边伸手取闹钟确认时间一边这么想。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掉了，这让自己下意识的去摸自己昨晚丢在地上的外套口袋。钱包果然又被拿走了。中原中也又把手伸了伸去取被丢在更远一点自己的睡衣，然后随意的往自己身上套。身体没有什么黏腻的感觉，太宰治一如既往的把之后的工作做的很周到，就像一个温柔体贴的情人，跟在做那事时的烦人表现一点也不一样。中原中也自己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有了这么一种关系，但是彼此之间的嫌弃并不影响身体上的契合，他们两个人都是那种抓紧机会享受的类型，既然都有需求且体验确实不坏，那便没有什么好客气的。而中原中也对居于下位这件事也并不是十分在乎，反正彼此都能舒服就好。反正自己很多时候也能掌握主导权，虽然最后都会被对方抢了去。只是太宰治很多时候都会先走掉，然后顺便拿走自己的一些东西。有时候是新入的红酒，有时候是口袋里的一盒薄荷糖，但最多的时候就是自己的钱包，然后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塞进一张歪歪扭扭画着只蛞蝓的纸条还给自己。
门铃响了起来，中原中也把睡裤穿好，一边系自己的睡衣扣子一边走去开门，身上没有被被子包住全身的那种闷热感，那个人每次都只帮自己把被子拉到胸口然后掖好，并扬言这样才不会把本来就不聪明的蛞蝓直接闷成傻子。中原中也咋了下舌，然后抬手把门拉开。“中也你是不是还没有吃早饭？”那个比自己高上不少的男人一手拎着外带奶茶一手抱着面包店的纸袋，站在门口冲自己弯着眼角。
“为什么矮子下手那么重？”太宰治一边伸手按电梯楼层一边吸冷气，自己不是没有把抹茶味泡芙里的夹心全部换成芥末嘛。叮。电梯门在这时候开了，出来的是一位长发小姐，抱着和自己手里一样的面包店纸袋。“他们家的蛋挞看起来很不错呢，可惜只在周二下午供应。”男人用一种带笑的好听嗓音这么说，“是的呢。”对方礼貌的回应，两个人错身而过，太宰治把手抵在电梯门上，回头看着那位小姐走进了自己前搭档家的对门。有这样一位邻居，不知道有多幸运。太宰治喝掉最后一口奶茶，然后看着电梯门在自己眼前缓缓关上。
“敦君我发现那家店的奶茶真的不错诶！”中岛敦在看手机里委托人的位置，一时懒得理身边这位一边打游戏一边晃晃悠悠往前走的前辈。“前面右转。”“……！”男人的视线并没有移开屏幕，但是指的方向却和定位相一致。“太宰先生你……”“走吧，”太宰治回头对白发少年笑笑，“让美丽的小姐久等可不是礼貌的行为哦。”所以重点在这里是吗？中岛敦心说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中原先生毕竟昨天是谁把人睡觉时的模样描绘得那么详细的啊……“敦君，”太宰治伸手捏捏自己的眉心，“你说出来了哦。”“我……”男人随意的摆了摆手，“我只是觉得中也如果有一天知道了自己的那些傻事被后辈听到，应该会有很有趣的表情吧。”我没有全部告诉芥川！中岛敦正要试着说点什么，就对上了眼前人看起来有点深意的笑容，“是……几层来着呢？太宰先生？”太宰治叹了口气，伸手按下写着17字样的按钮，“你们都不适合说谎啊敦君。”中岛敦正在给备注为龙之介的号码回信息，一时没有注意到男人那句带点微妙语气的话。
电梯门打开，太宰治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然后熟门熟路的往前走。放在门口的那一小盆薄荷的位置从左边移到了右边，昨天才……今天就加班出任务真的好吗？太宰治盯着叶子上的一点水珠看了一会，反正这个家伙一向也不需要别人担心就是了。“太宰先生，是这扇门哦。”“啊是。”太宰治转了个身，动作自然的走到对门按下门铃。门铃声响了一会，门开了，是昨天自己在电梯门附近见过的那位长发小姐。“你……”“很荣幸能够再次见到您，”站在门口的男人彬彬有礼的点头示意，轻浅的笑容看起来很有迷人的味道，“我亲爱的小姐，如果可以的话，你是否愿意考虑跟我殉……”“您好，我们可以开始谈谈委托内容了吗？”中岛敦相当不留情面的把自己的上司往一旁拨，然后带点歉意的对眼前的委托人笑笑。“嗯，麻烦你们跑一趟了。”长发小姐侧身，把两人让进了屋子里。并不是多麻烦的一件事，太宰治决定直接把事情丢给身边的少年解决，于是在对方看向自己的时候笑得相当友好。中岛敦直觉到一种不好的预感，心说刚订好的电影票可能要改期了。
事情谈完的时候刚好有人按门铃，太宰治和中岛敦正打算告辞，便和委托人小姐一起走到门边，门打开的时候正对上那位港黑橙发干部先生带着点惊异的视线。“今天是周二，多买了一点蛋挞，想问你要不要。”中原中也把视线越过眼熟的两人，礼貌的询问自己的邻居。“谢谢你，中原先生。”看来连名字都知道了啊。太宰治挑眉，对自己前搭档的温和语气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嗯，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的话……”“我们会帮她解决。”太宰治张口打断眼前人的话，盯着落在那人蓝色眼睛里的光点看，“如果某人真的靠得住的话。”中原中也摆摆手，向邻居打了声招呼之后，转身进了对门的自己家。
“太宰先生？”“敦君你先回去吧，”太宰治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我还想去找那只橙色的小猫玩一会。”
家里座机响起来的时候中原中也正泡在浴缸里，伸手取过手机，发现上面没有临时任务的通知，便仍旧把手机丢回原处，随手把音乐声调大了一点，直到座机的声音变得不那么明显。通宵任务的疲累感还没有完全褪去，中原中也倚站在浴缸边有点昏昏欲睡，热水的温度刚刚好，音乐的旋律也刚刚好，明天的工作还算是轻松，如果没有那阵指节轻扣浴室门的声响的话，今晚的一切都会很完美。
“滚出去。”中原中也听到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和接下来熟悉的脚步声，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的往外赶人。“中也你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啊。”太宰治蹲在浴缸边，看着眯眼泡在里面的橙发小人。热汽在那人脸上勾画出一点浅浅的红色，带点湿润的眼睫软软的搭着，漂浮在热水上的白色泡沫若有若无的遮着水下那具美味的身体。对方没有接话的打算，太宰治倒也不着急，便支着下巴在一边看自己的前搭档在安静下来的空气里，露出一脸不设防的慵懒表情。“所以呢？”太宰治伸手拨拨浴缸里的热水，溅了一点在眼前人的脸上，“你们到什么地步了？”男人的手并没有从热水里抽出来的打算，反倒慢条斯理的抚上那人身下的物什，“做过了吗？”中原中也一向最烦对方不痛不痒的撩拨，此时便不得已睁开眼睛，看向眼前人似乎不带一丝情欲的眼底，“过几天吧。”“没想到啊，”太宰治把手在中原中也搭在一旁的浴巾上蹭了蹭，“这么小的任务什么时候轮到中也接了呢？”“那某人怎么想起来要陪后辈出来好好工作呢？”他们盯着彼此看了一会，然后用不同的语气一起开口，“可能因为我长得比较好看吧。”
“难得中也你不跟我吵架诶。”中原中也背着男人擦自己的头发，对方长得好看，这是自己可以比较爽快承认的一点。太宰治做的时候相当恶趣味的喜欢开灯，因为这样可以看清楚中也很棒的表情，男人这么说过，但中原中也腹诽对方应该只是想让自己看清上自己的人是谁。带点幼稚的控制欲，中原中也有时会觉得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总会显得，有种奇怪的恶劣，像是试图跟自己抢便利店最后一支冰糕的小学生。在某些相当偶然的情况下，中原中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会看见仍旧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对方紧贴在自己耳畔吐息，因为自己醒来时的动静略显不满的动了动身子，然后把自己圈得更紧。中原中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瞥到对方那时的表情，就会莫名其妙的不忍心把人直接踹下床去，只是装着睡着，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真的重新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那人的温度了。对方是好看的，他们彼此承认，却也不妨碍两人继续互相讨厌。“呐中也……”“我很累。”“所以都交给我就好。”太宰治把自己前搭档的浴巾抖开，走上前相当温柔的把整个人包了起来。
然后太宰治就真的什么也没有做。男人只是把自己昏昏欲睡的前搭档擦干净，然后给人穿上睡衣，再打横抱起放到床上。这家伙最近的任务好像还不少。太宰治暂时没有什么睡意，便倚着床头看一本诗集。身边人眼底还带着点淡淡的青色，男人用手指轻轻的蹭过，意料之中的看着那人迷迷糊糊的蹙了蹙眉，然后就要把自己往被子里团。所以说蛞蝓的呼吸系统真的很奇怪。太宰治伸手把被子从人脸上拉下来掖好，突然就想起了下午那个家伙拎着面包店的蛋挞站在门口的模样，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到过对方这样温柔有礼貌的样子了？相对的，对方这副模样有落在多少人的眼里过？想着想着莫名的就有点吃味，太宰治自认自己并不是一个多容易受旁人影响的人，但可能这家伙除外。想故意找茬，想看到对方更多的表情，想让对方各种有趣的反应是因为自己。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把身边人的橙发揉成了一种可笑的形状。
“念一句，”橙发小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有点失焦的看向自己，“不然就打你。”“好哦。”太宰治索性用食指绕着对方的发尾玩，自己正好看到诗集上的这么一句，“月夜傍晚，一颗纽扣，遗落在海岸边。”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起来，太宰治先中原中也一步取过来，看着上面闪动着的邻居字样表情变得有些微妙，“留了号码，还改了备注，”男人的声音微微压得低了一点，“你对这次任务够认真的嘛中原中也。”对方很少叫自己的全名，中原中也轻笑一声，“你以为在工作上谁都跟你一副德行吗？给我。”太宰治把手机递给身边人，然后在对方按下通话键的时候直接把人捞到身前来圈住。“你好……方便的……！”身后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动作灵活的把自己下身的衣物都剥掉了。“……”中原中也简直要被他折磨疯，一忍再忍的结束通话之后扭头就要打人。太宰治倒也不急着躲，只是手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然后相当满意的看着怀里人软得像一只偷喝了红酒的小猫。“中也的现在的声音，可比刚才的好听多了呢。”“你再说一句……试试看！”“不说了，”太宰治轻轻咬住眼前小人的耳垂，“毕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门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中原中也正在打游戏，手边是一小碟烤成各种形状的曲奇。“中原先生，晚上好。”门口是自己的邻居，手里拎着一支红酒。“晚上好。”中原中也点点头，侧身让对方进到房间里来。“当做是送给邻居的礼物吧，之前刚搬来的时候事情有点多。”“那真是，”眼前的橙发男人手里捏了两支高脚杯，和自己隔着一点距离弯腰把杯子放在桌面上，“谢谢你了。”男人微微偏过头笑眼弯弯，长发小姐一时想到了下午和自己见过面的那位叫做太宰治的男人，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种温和有礼的笑容却意外的相似。“啊嗯……不客气。”绛色的液体顺着杯壁缓缓的往下淌，浅浅的积了一个杯底。“晚上的话，在陌生男人的家里，找东西可能不太方便吧。”中原中也轻轻的把高脚杯推到女人面前，脸上笑容清浅。“中原先生，还真是体贴呢。”女人捏着高脚杯，慢条斯理的晃着杯子里的液体，“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中原中也敛去脸上的温和表情，但依旧弯着嘴角，是最常见的那种骄傲神色，“你有时间的话，可以猜猜看不过，”男人擎着笑顿了顿，“还是先把你保管的那份数据留下来吧。”
太宰治从卧室衣柜里走出来的时候中原中也的部下们已经各自走掉了，“我觉得吧，”男人伸手环上眼前橙发小人的腰，对方正在交代最后一点收尾的工作，象征性的挣了几下未果之后就不再动作了，“中也你还是太温柔了呢。”太宰治伸手把眼前人手机上的通话挂断，中原中也打了个哈欠，由着对方取走自己的手机继续之前没通关的游戏。“我以为来的应该会是那个白发小子。”“因为我知道敦君要跟芥川去看电影啦而且，”男人张嘴示意对方喂自己一块曲奇，中原中也挑眉，到底还是随了对方的意，“我好像挺久没有见过中也工作时候的样子了。”“这就是你在客厅装针孔摄像头的理由吗？”中原中也盯着某处一个微微反光的小点看，倒也不是很在意，他们彼此什么东西没看过。“先试图接近你，然后在用手里的数据为由对侦探社提出保护委托，最后把焦点再侦探社的焦点引到你这里趁乱获得自己想要的资料，”手机里响起游戏通关的声音，“选一个长得好看的人来完成这次看起来有点傻的任务的确有必要，但是啊，”太宰治顿了顿，“我比较想知道你的理由诶中也。”
“为了气你啊。”他们都太了解彼此，加上对方又是个人精，中原中也索性不想掩饰什么，他们互相讨厌这么些年，在外面说谎无数，但面对彼此时却难得的全是最真诚的恶言恶语。反正骗不过。而那人还会再加上一句，反正中也蠢兮兮的也不会说谎。“怎么办呢，”太宰治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么诚实的话，我可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他们一直都没有说过谎，有些话也一直都没有说。
在看到女人的照片和会提出与侦探社合作的计划消息之后，就想过那个家伙一定会跟过来，在买好蛋挞上楼时一定会在对门碰面，之后就一定会到自己家里来。因为还挺想看对方难得动摇的样子。
在看到女人的照片和针对港黑的目标的消息之后，就想过那个家伙知道自己一定会跟过来，在对门碰面之后对方就一定会在家里等着自己。因为看看对方想让自己动摇的样子实在很有趣。
哪有那么多的一定会。
不过都是没说出口的我喜欢。
房间里的空气默默的安静了一会，他们突然同时移开看向对方的视线。“中也我想喝东西。”“自己解决。”“刚才在衣柜里待得浑身难受。”“……”中原中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都拿露出这种表情的青鲭很没辙，想起来之前大姐给自己的可可粉，便起身取了出来。“我以为你会拿红酒。”“想得美！”中原中也别过头伸手捏捏男人的下巴，“幼稚的小孩子就给我乖乖的喝这个。”“小矮人你说谁幼稚？”“自杀怪你再说一句试试看？！”“傻蛞蝓。”“死青鲭。”
今天的所有事情都告了一段落，窗外淡颜色的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了。中原中也冲开可可粉，然后慢慢的把热好的牛奶往里面调。手边是两个款式相同的马克杯，是身后那个把脸埋在自己颈窝里蹭的男人某年夏日祭赢回来的奖品，自己当初扬言要把杯子和对方打包扔到河里去，但后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到底没有动手。“我想我应该还是讨厌你的，中也。”太宰治凑过去舔掉眼前人唇角沾上的一点曲奇屑，“你以为我不是吗？”“但是应该不妨碍我有点喜欢你？”“……”“中也？”
他们都没有继续说下去，气氛那么好，还是做一点别的事比较重要。
（诗就是中原中也的诗啦XD）